眼看月上中天,一道踩雪的脚步声响起。与此同时,一抹人影走进厅内。沈音眼前一亮,忙迎上去:“夫君……”但那人却避开了她,兀自将大氅解了下来,扔给一旁的小厮。他一身飞鱼服,腰间别着柄绣春刀,飒爽英姿,俊朗无双。可偏偏那双眼满是薄凉:“公主这一声夫君,我可承受不起。”沈音眼神一黯。霍慕修,翎朝锦衣卫指挥使,亦是她成婚三年的夫君。...
眼看月上中天,一道踩雪的脚步声响起。
与此同时,一抹人影走进厅内。
沈音眼前一亮,忙迎上去:“夫君……”
但那人却避开了她,兀自将大氅解了下来,扔给一旁的小厮。
他一身飞鱼服,腰间别着柄绣春刀,飒爽英姿,俊朗无双。
可偏偏那双眼满是薄凉:“公主这一声夫君,我可承受不起。”
沈音眼神一黯。
霍慕修,翎朝锦衣卫指挥使,亦是她成婚三年的夫君。
但他心中之人却并非自己。
压着心里翻涌的苦涩,她接着问:“今日怎回的这般晚?”
说着,沈音倒了杯温炉上的茶,端到他面前:“喝点热茶,暖暖身子。”
那茶在炉上温了很久,倒在杯中还在冒着热气。
霍慕修却只是坐在凳子上,手持着白绢,仔细地擦拭着刚从鞘里拔出的绣春刀。
沈音瞧着,柔声轻唤:“北城……” 霍慕修仍旧面无表情,头抬都没抬:“公主尊贵,这等小事还是让下人做。” 沈音早已习惯了他这种满是讽刺的语气:“我们是夫妻。” 可不知这话里哪个字触到了他逆鳞。 霍慕修猛然抬眼,声音冷凉:“不敢,公主是君,我是臣。” 沈音怔住,直直地看着眼前这个人。 曾经令她着迷的凤眼里瞧不见柔情,只有满目的冷漠。 “我们一定要这般生疏么?我说过,她的死非我所愿。” 沈音解释着,想起三年前大婚那日,也如今日这般刺骨的冷。 还有那个为了救自己埋骨雪里的女子,那个一直被霍慕修记挂在心底的女子——陈冰言。 想到这儿,沈音掩在袖中的手慢慢收紧。 而霍慕修闻言神色却更冷:“臣忽想起都尉府还有事,先行告退。” 话落,他起身便走。 沈音看着霍慕修逐渐离去的背影,心中满是苦涩。 三年来,只要提到陈冰言,他们总是这样收场。 而这一刻,她再压不下去心里的翻涌,开口问了这三年一直横亘在心中消除不去的话。 “你既这般厌我恨我,何不休妻?” 这句话,似乎是用去了全身的力气,若不是有桌子的支撑恐怕已经站不住。 沈音在赌,赌霍慕修对她还有分毫真心,只是跨不过陈冰言死的那道坎儿。 若如此,自己便还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,哪怕要等很久很久…… 可是,霍慕修却连头都没回,只留下一句伤人不见血的话。 “圣上赐婚,微臣不敢不从。” 隆冬大雪,唯有屋内的炉火燃着,添着暖意。 可是沈音却浑然不觉,端着茶盏的手烫到发麻。 她望着漆黑的夜,好久,才缓缓闭上眼,掩去其中的热意。 一夜无眠。 翌日。 沈音靠着窗边,目光落在一旁的明黄绢布上。 那便是皇上当年赐婚的圣旨。 当时她满心欢喜的嫁进来,却从未想过会是如今这般光景。